Flover_维尔

这里维尔,从b市流转s市又到g市的漂流者。
杂乱,无意喧嚣。药物瘾君子,习惯于突然失踪。
执念的有叶修和王杰希,小清光和骨喰,宗像礼司和Snarry,克莱恩和银灰。众番唯一的本命是宇智波鼬。
冠位苏里在南粉丝。
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符合我对文学的一切美好想象。宫泽贤治的早逝是日本乃至世界的损失。

【克左圣诞24h/克理】一个雪夜,或者,一个祝福

-写在前面:

-克莱恩(道恩)x理查德森,和上一篇克理同背景,算是后续,少许时间轴私设(比如把冬至日扔到12.23,把各种情节往后推)。上一篇戳这里 

-我真没想过我会在无人区坚守到底orz。想写一些克莱恩唯一能够暂时忘记非凡、以普通人的身份和普通人相互陪伴祝福的时刻。

-“祝你快乐。”

-抄送组织 @克左文化传媒联合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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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贝克兰德。

冬礼日,黑夜女神的圣日,即每年黑夜最长的那一日,大多在十二月下旬的第二天,今年则因为种种原因,推迟了一日。

作为曾经的周明瑞,克莱恩自然知道二十四节气中的冬至日在何时,也丝毫不意外血月频发的今年会在神秘学和古老的农时节气双层意义上发生时间推迟。道恩·唐泰斯是虔诚的女神信徒,以他在圣赛缪尔教堂的受欢迎程度,显然会受邀参加即将举行的冬礼日大弥撒。

当天是一个难得的贝克兰德晴日,而圣赛缪尔大教堂俨然变成了另一种上流聚会,真正能够进入大祈祷厅的信徒中不乏鲁恩贵族,唐泰斯的邻居马赫特议员一家,甚至是霍尔伯爵一家赫然在场。但是没有人会在这里做过多的贵族间的寒暄,他们此时此刻仅仅都是黑夜的信徒。

道恩·唐泰斯模样的克莱恩站在一个距安东尼大主教不远不近的位置,身边是他曾经的贴身男仆、现在的管家助手理查德森——是的,的确是理查德森,而这位样貌英俊沉默温驯的高大男仆时不时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自家的雇主身上,回想起那场实现目前这个场面的对话:

……

“先生,不知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允许我作为贴身男仆跟随您去参加冬礼日的大弥撒。”

理查德森站在道恩的卧室里吞吞吐吐开口。自那晚之后,他与道恩先生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道恩先生原本就是十分体贴的雇主,但他贸然太提出请求还是太莽撞了……理查德森把头埋低了一些,小声挤出自己想了很久的理由,不敢抬头去看屋内的扶手椅和大床,也不敢去看站在窗前他的先生:“我是南大陆人,还没有……还没有聆听过黑夜女神的教诲,我认为您所信仰的神明是一位伟大的、慈爱的女神。我现在是瓦尔特先生的助手,如果想要帮助他处理更多与其他贵族老爷小姐有关的事务,起码、起码我要在信仰上……”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道恩先生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到道恩·唐泰斯目光里些许惊讶与更多的鼓励:“除此之外呢,理查德森?我想听听你真正的想法。”

像是看透了他的慌乱,道恩先生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要怕,我不会为此生气。”

理查德森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温热,道恩先生的蓝眼睛一如既往地温和深邃,而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回想起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他赶紧抿抿唇,游移了视线:

“……您是一位,和善的,美丽的,完美的雇主。我在想,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您是黑夜女神的信徒……”

那些信仰风暴的贵族老爷才不会这么温柔,他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美丽……自己简直是只卷毛狒狒,他的鲁恩语已经贫瘠到这种程度了吗?

道恩,或者说,克莱恩,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他遵循医嘱没有戴上厚厚的面具——而他确实觉得理查德森这番话可爱得紧。

姑且不说上次本就是他连累理查德森在先,他本来也不是会“始乱终弃”的那种人。对于克莱恩来说,长久以来他关于人际关系最大的踌躇就在于他几乎注定的不安稳与“流浪”,即使他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停留贝克兰德调查大雾霾以及王室的真相,他也仍是无法给予任何承诺的人,无论哪方面承诺。

但是,但是,就当他鬼迷心窍了吧——理查德森就像一只会向他撒娇的黏乎乎报恩大狗,甚至在之前那种时候也是含含糊糊胡乱喊着他、信赖着他。就算当时的意乱情迷有欲望母树带来的外力影响,之后的这段时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理查德森的依恋呢?克莱恩·莫雷蒂最擅长察觉善意,也最习惯以德报德。

理查德森,一个普通人,一个明明怯懦却又意外忠诚的仆从,也是一个会让克莱恩能够短暂忘记其他身份、仅作为“道恩·唐泰斯”、作为另一个普通人享受安稳生活的锚点。克莱恩不想承认,他的确觉得理查德森像一只温顺的毛绒绒的可爱陪伴犬,就像曾经邻居家的萨摩耶或者别的什么,皮毛温热,目光清澈。

——而这种比喻通常会让他回忆起不该回忆的美妙东西。

理查德森显然听见了道恩先生的笑声,这让他更觉得尴尬,但他夺路而逃又是不合礼仪的,可怜的小男仆只得僵硬在原地,胡乱猜想雇主的心思。

“看着我,理查德森。”道恩先生的嗓音里含着笑意,他语气柔和,而理查德森本能地听从了,“你想要和我拥有相同的信仰,或者说,你想要更了解我,对吗?”

克莱恩觉得自己像是在循循善诱拐骗小动物,但他得承认,在他忍不住腹诽“那你还得信仰愚者”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情绪里的轻松和些许欣慰。换而言之,他的的确确对于理查德森具有掌控欲。

“我会让恩尤尼办一些另外必要的事务,而你就在这段时间回到我身边。”

这是理查德森在被巨大的羞耻和惊喜淹没前听清的最后一句话。

……


 整齐而空灵的诵念声在昏暗宁静的氛围中回响,包括道恩主仆二人在内,信众们不由自主地保持着沉默,陷入无法言说的、本质上包含些许黑夜力量的神秘学意义上的安宁。克莱恩注意到,“正义”小姐奥黛丽·霍尔是少数能够不受非凡影响的信众之一,后者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微微颔首致意,但他们二人本就都是女神的信徒,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庄重为灵带来的共鸣。

与月亮弥撒不同,在贝克兰德一年一度最为盛大的冬礼日大弥撒上,负责布道和诵念祷词的是圣安东尼大主教本人。这位身着黑色带红神职长袍、胸前佩戴五枚黑暗圣徽的老者有一双幽邃宁静的眼眸,较上次相比,这位圣者带来的“恐惧”影响有了显著削弱,而“寂静”得到了显著的增强。

安东尼大主教站在圣坛前,手持《夜之启示录》,做了一完整小节经文的布道,随即便示意包括埃莱克特拉主教在内的众多神职人员分发圣餐——清水和面包,这寓意着黑夜的眷顾,是生者与亡者共享的食物。

即使是贵族也不会拒绝冬礼日大弥撒的面包与清水,细细簌簌的进食声像是不敢破坏这份静谧,不久后,圣坛上的根根蜡烛就被逐一点亮,恍若星幕降临地上。

唱诗班的声音适时响起,柔和而空灵:

“我们会抬头仰望那片夜空,

“温情地说出祂的名字:‘黑夜女神’!

“除了‘黑夜女神’,没有别的话语,

“但愿女神在天使唱歌的间隙

“把它们和甜蜜的静默一起摘取,

“并握在祂温柔的右手里。

“‘女神!’如果祂听见,一定会答应,

“一定会向亡者显露纯净的笑容:

“‘来吧,休息吧,安眠吧,我的孩子们!’”

理查德森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虔诚聆听着黑夜女神的诗篇,感受到一种甜蜜的宁静与安稳。与月亮弥撒不同,那时他满心都是对新生活的胆怯和对南大陆复国会同胞的畏惧之情,空灵的诗篇只让他想起了幼时在种植园的悲惨生活,早早逝去的母亲和可能再次失去立身之地的恐惧,即使他并非聪慧之人,也会发自内心感到对于人生何去何从的哲学式的惶恐,但此刻不同——此刻大概的确不同。

南大陆普遍信仰的死神大人即使接受他奉纳的灵舞,也未曾赐予他哪怕片刻的安宁,他接受的教导始终是忍耐和对死后的向往,而黑夜女神——黑夜女神给予的,是甜蜜的梦。

甜蜜的梦,就像那个夜晚似的,生而为人的被关心的、有价值的、温暖的梦。

“——如果你不讨厌,就不是梦。”


“交叉起你的双手,

“放在你的胸口,

“做那无言的祈祷,

“并用你的内心呼喊:

“唯一的归宿是安宁!”

唱诗班的声音变得更加圣洁,理查德森顺从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在心里一遍遍跟着无声重复。他眼前浮现出看到那一版报纸又被允许留下时惊喜的自己,站在道恩先生不远处看他喂食广场白鸽时无意识放松的自己,袭击案后在红茶里加了太多柠檬片却没有被责罚的自己,还有、还有……觉得道恩先生值得依靠的笨拙的自己,满怀妄念却意外被温柔对待的自己……

他如今不再是东拜郎种植园那个出身低贱的奴隶,他拥有温和富有的雇主、耐心正直的上司、充满希望的职位,他或许已经迈出了作为“理查德森”而不是“出身东拜郎的傻小子”的第一步。

伯克伦德街160号的生活就是安宁。

他惶恐,却也感动,他诚心诚意地感激这一切。 

“……唯一的归宿是安宁!”

祝祷词毕,安东尼大主教沉稳的声音回荡在祈祷厅里,与高处星幕般的窗棂和圣坛上一根根闪烁如同星光的蜡烛一同,为沉寂恬静的氛围增添了神秘色彩。道恩·唐泰斯模样的克莱恩能感受到自己的灵性沐浴在安详舒适的共鸣中,他直到这时才睁开虔诚闭着的双目,不出意外地发现理查德森与大部分信徒都和那次月亮弥撒一样,不自知地流了满脸眼泪。他本人则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之不久前还作为“世界”接受过“正义”小姐的治疗,表现得不算太失态。

这份从容在别人眼中此时有了不一样的含义,尤其是对于理查德森而言,当他回过神来,在空灵安宁的余韵里胡乱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时,对于道恩先生饱经沧桑的深邃气质有了更直接的感受——道恩先生到底有过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去,才能够在这样的氛围里始终维持那份沉着呢?——同时,理查德森也为自己的表现感到些许的羞愧,这让他有些不敢直视自家雇主的眼睛。

例行的奉献时刻,克莱恩与上次一样,从皮夹中捐出了全部共500镑现金,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有机会聆听埃莱克特拉主教为他讲经,只是与同样完成捐献的几位熟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新年即将来到,上流社会还会有不少重要的社交活动。理查德森始终自觉地落后几步,偷偷看一众信徒在胸前画出绯红之月,暗暗学习着。 


冬礼日的第二天,一切仿佛回归了正轨。克莱恩前往鲁恩慈善助学基金会处理了一些必要事务,又与马赫特议员和加尔文上校、丘纳斯·科尔格少将等人在俱乐部进行了一番“其乐融融”的对话。他今日的贴身男仆自然换回了秘偶恩尤尼——安全起见。

令他稍有些意外的是,理查德森本人对此竟表现得甚至有些喜悦,这让他不由得分出一丝心思猜想,向来愿意亲近他的男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他或许可以像帮助瓦哈娜女士那样伸出援手;紧接着克莱恩就想起,他在很早的时候,就顺手帮助理查德森把他那群智商不足莽撞有余的南大陆老乡一窝端了。

可怜的复国会……似乎也只有当年那位与5镑有关的因蒂斯大使可以与他们的下场相媲美了……

放任思维发散了一会儿,克莱恩便把这些事抛在了脑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还是摸清丘纳斯在王室事件与大雾霾中扮演的角色。

今天的天气不比昨天,伯克伦德街160号的晚饭后,空中便积起了灰云,似乎是要下雪。对于贝克兰德来说,冬季下雪是十分珍贵的,除了“大气防治委员会”以外,这大概是最有利于驱散万都之都空气中灰霾的方式。克莱恩原本正在扶手椅上阅读一份报纸当作消遣,这会儿也禁不住朝外面的天色多望了两眼。

房门在这时被轻柔敲响了,克莱恩没有特意去看就知道是理查德森,便出声让他进来。他把报纸搁置在一边的茶几上,稍微改变了姿势,看向了来人。

理查德森与平日没什么大的不同,神色里多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双手捧着一个狭长的礼盒,朝他的雇主递了过来:

“先生,这是送给您的。”

克莱恩颇有些意外,如果不是整个世界都不对,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圣诞礼物——12月24日,甚至还可能因为雪花变成一个白色的平安夜——但“小丑”的能力很好地帮他控制住了神情,他抬手接了过来。

“先生,我向瓦尔特先生进行了一些咨询。”理查德森边观察着他的神情边开口,言语流利到有些反常,俨然提前练习过的模样,“黑夜女神的圣日冬礼日,包括一些与女神灵数和权柄有关的日子,虔诚的信徒可以点燃取悦女神的蜡烛进行祈祷。”

“我想您今后在类似的时候或许会有所需求,就向瓦尔特先生提出了这一点。他也赞成为您配置少量必要的与信仰有关的器具,毕竟您向来是女神的虔诚信徒,宅邸中的大部分佣人也是如此。”

“因为是我的贸然建议,这一次的支出是用我的薪水负担的。”他在这时才有些犹豫起来,“我也知道,我的薪水是由您支出的,这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克莱恩注视着礼盒中的绯红蜡烛,一边装着纯露的小瓶子里,熟悉的月亮花、深眠花、夜香草和洋甘菊的淡淡气味散逸出来,通灵者戴莉女士、教导他仪式的老尼尔、总是沉稳可靠的邓恩队长……身为前值夜者的记忆翻涌着浮现,他迟迟没有开口。

“您……您生气了吗?”

理查德森的声音响起,克莱恩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给他回复。他眨眨眼,把视线落回理查德森身上,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个虔诚的黑夜女神信徒一样,温和地开口表达感谢:“不,你想的很周到,理查德森。做得很好。”

理查德森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喜,接着再次开口,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向您申请……申请在完成其他工作的时候,借用您书房的词典和女神圣经……”他随即赶忙补上一句,“如果您不方便,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克莱恩想起来,他们兄妹三个曾经共同住在水仙花街时,他也允许自家雇佣的女仆翻阅报纸进行学习。这不是个好消息,他今天的思绪里翻涌了太多回忆,他本不应过多放任自己的软弱。

是的,软弱,现在的他有太多事情迫在眉睫,无论是女神暗中的安排,还是他自己为了晋升、为了一些理想的不停歇的调查,他都不应该怀念单纯作为克莱恩·莫雷蒂,甚至是作为周明瑞的所见所想。他确实是克莱恩·莫雷蒂,但他眼下应该专注于“格尔曼·斯帕罗”、专注于“道恩·唐泰斯”、甚至专注于“愚者”这个身份。

他的余光注意到一些星星点点的晶莹,接着他转过头去——

下雪了。

……而今天其实是一个无人所知的、本应充满团聚与温馨的平安夜,街道两边有赶着洋节日促销的热闹店铺,灯光闪烁的圣诞树,和充气的摇摇晃晃的白胡子圣诞老人人偶。

——“故乡”。

“理查德森,我允许。”理查德森看见,道恩先生慢慢收回落在窗外天空的目光,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有他看不懂的复杂与怀念,“我希望你能够变得优秀,能够学会更多东西,更好地为我分忧。”

他感到喜悦,而道恩先生向他提问:

“理查德森,你见过雪吗?” 


东拜郎的种植园有高温,有蚊虫,有刺目的阳光,有繁重的劳作,没有雪。理查德森摇摇头,学着他雇主的样子,专注地看晶莹细碎的结晶在花园灯光下闪烁,看地面渐渐覆盖上薄薄的白。道恩先生久久没有开口,理查德森也沉默地站在他身边,唯有暖炉时不时噼啪作响。

“陪我去散散步吧。”

最终,理查德森听见道恩先生这样说。

空气不算太冷,能从中闻到清晰的冬日与雪的特殊味道。克莱恩并没有在这一时兴起的散步中拿上手杖,理查德森倒是贴心地走得比平时更近,像是怕他因为地面的霜雪而脚步打滑。克莱恩此时格外欣赏和感谢他那份沉默的跟从,放任自己的思绪和风中的雪花一起纷乱飞舞。

班森、梅丽莎……莫雷蒂家的亲人面孔依旧清晰,而灰雾高处一个个光茧也历历在目;他又想起那次塔罗会上“隐者”嘉德丽雅提供的罗塞尔日记,几张纸上张张写着“故乡”;“正义”小姐已经知道了他无法归乡的痛苦,他还能做的唯有把握当下尽力而为……克莱恩的目光在理查德森身上简短停留了几秒,又在他察觉自己的异常前恢复如常。

一个普通人,一个简单地想要努力生活得更好的、不断向上进步的普通人,一个与非凡无缘、脆弱得如同秸秆的普通人……

他本应也是如此的。 


两排脚印一前一后留在伯克伦德街的步道上,一直蔓延回唐泰斯家门口,倒颇有些温馨意味。克莱恩任由理查德森帮自己掸去肩膀上参与的雪晶,看到他头顶也落了些白色,给他添了点傻乎乎的俏皮。

克莱恩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但他的耳朵却擅自回忆起一句简短的祝福——理查德森不会对道恩·唐泰斯说出这句话,但克莱恩·莫雷蒂的心听见了:

“祝你快乐。”


这是一个普通的祝福,也是一个毫不非凡的祈愿。

这是一个简单的、纯粹的——

“锚”。

他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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