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ver_维尔

【万千百】二律背反 2

-全文涉及万x千，千x百，万千和千百的章节会单独打tag

-拧巴爱情，大三角。1 ☜前文

-本章是万千，下一章也是，停在这是因为我自己写得要死了我头好痛我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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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时隔五年多回想起来，千确信那曾经是一次恋爱，而且他知道万也不会否认。

那是19岁的折笠千斗第一次学会用相似乃至相同的感情给予回应。

那确确实实是一次彼此对等的“爱”。

 

关于他与万的相识，即使是现在看来也带着一分滑稽，却也透露着一点命中注定。至少，像万那样，能对16岁的他报以足够的耐心、在意乃至欣赏的人，实在算不上多；更别提在他不自知地招致了那么多麻烦的时候，还下意识把他护在身后。

没有谁会不喜欢大神万理那个人的。

善良，纯粹，通透，温柔……只是随便遣词造句，千都可以给万写出一篇堆满了辞藻的夸张歌曲，虽然他自己从来不想坦率地承认就是了。

 

他们的进展开始于一个普通的夜晚。

几天前，他们还在为千固执着不肯修改的几个小节的曲谱争论，而千当时扔下了“我一个音符都不会改”这样的话，愤愤离开了咖啡店，留下大神万理一个人对着稿纸和咖啡叹气——是的，即使是这样的争执，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在被千拉着去排练室时，万也丝毫不意外对方的确听从了他的建议，递给他一份修改后的曲谱，并要他演奏试试。

“我说啊，千，改了以后不是很好吗！你还真是口是心非。”万放下吉他后，脑子里还回荡着刚刚的旋律，完全没自觉自己说了些什么，“你这家伙，莫非是野猫吗？”

“喂，万！”

或许是一种恼羞成怒，千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猛地伸出手去捂他的嘴阻止他说下去。大神万理被偷袭个正着，下意识拉了他一把，这下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

“……啊，没事吧，万？”

千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在了万身上，他忙不迭地道歉，却在撑着地面打算爬起来的时候听见旁边传来的笑声。他偏偏头，看到了一双满溢着笑意的眼睛。

“千，我确定了，你果然是猫呢。”

一种羞恼在升腾，也夹杂着一点被温热呼吸喷到耳畔的不知所措。明明两个人吃住都在一起，也总用同一副耳机听音乐，却没有哪一刻比起现在来得更慌乱。千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对方抚摸了脑后的乱发。

“毛茸茸的，很可爱哦。”

万笑的很是没心没肺，胸腔的震动连带着也传给了千。千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他张张嘴，却只是别过脸去，没有做声。

“啊，抱歉…”

万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也意识到这个姿势算不上舒服，两个人拉拉扯扯地爬起来之后，千倒是没有夺门而出，但是万分明看见，他浅色的鬓发边露出来发红的耳尖。

是恼怒吗…还是说…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提过那天晚上微妙的氛围，倒不如说是无暇于此。乐队的同伴又因为千的脾气分道扬镳，再这样下去他们连新的演出都没法完成了。

“——万！我这样想，难道有错吗！？”

他们在昏暗夜色中停下脚步，海浪拍打着沙滩，而列车从另一边的轨道飞驰而过。千注视着他的搭档——他唯一的搭档，把哽咽吞进喉咙深处。

——万，连你都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就算你被否定，也不代表你的歌被否定；就像即使大家爱着你，也不代表大家爱着你的歌。”

沉默良久之后，万迈开了步子，朝他走来，那力量像是踏在他的心脏上，让他的血液隆隆作响。

“无论你这个人再怎么糟糕，还是只有你能写出你的歌。”

“——我想听你的歌。”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万的眼瞳中已然映照出了千的身影，而他的话语也近到仿佛落在肩膀上。

“因为是最棒的歌，所以我想听。”

“千，听我说——”

“将《未完成的我们》完成吧。”

 

夜已然很深了，万理走进厨房，打算给千冲一杯速溶咖啡。这东西聊胜于无，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安慰，毕竟，千又为了写歌而熬起了夜，尤其这一次还是在写《未完成的我们》。

“……万！”

千的脚步声十分凌乱，他顶着被自己扒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冲到万身边，眼睛却亮得惊人：

“完成了！……这首歌，是完美的了！”

万只来得及放下手中滚烫的咖啡杯，就被对方捉着手腕拉进了工作间。千递给他一只耳机，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塞上了另一只，在千催促的目光里，万用有些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播放键。

仅仅是前奏，就让他的心脏猛地雀跃起来，千把那个因为一遍又一遍修改而变薄的笔记本摊在他面前，清秀的字迹传达着的，是不逊色于任何光芒的强烈心意。为了给他示范歌词与旋律的对应，千甚至干脆在他耳边轻声哼唱起来：

“曾经觉得一个人更无忧无虑，是你教会了我，何为爱人的喜悦。”

“两个人在一起，未来就拥有无限可能，轻轻搂住那缩起的肩膀。”

“想要将那道美丽的摇曳，化作确实存在的光芒，忆起曾经无所畏惧的那些日子。”

“没错，尚未完成的我们，从未想过分道扬镳；抬头仰望无边无际的天空。”

“现在，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有你存在。”

“同心协力，迈出步伐，让这些都变成回忆，走向各自的道路——”

 

所有的情感、意志、思维，统统膨胀成了恍若怪物的庞大压迫，大神万理透不过气，他想要大笑，也想要哭泣：这是他们的歌，是千完成的两个人的歌，是尚未完成的他们自己——

他几乎从椅子里跳起来，把耳机抛在一边，在千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疑惑中竭尽全力拥抱了他：

“千、千……你是天才！——我太高兴了，对不起……！”

……然后他亲吻了他。

第一个吻首先落在脸颊上，接着伴随着万的狂热落到了千的眼角与唇边。千感觉到自己被万的臂膀勒得发痛，却不想推开他；他分明感受到两颗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相互依偎，他的骨头似乎都被那不安分的跳动撞得生疼，他的每一寸骨血都在叫嚣着什么——

“千，我爱你……我爱你！”

折笠千斗悚然一惊，他明白了这是什么。爱，是爱啊——

连告白都被万抢走了的他，能做的不是只剩下一件事了吗？

折笠千斗率先亲吻了大神万理的唇，在这个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