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ver_维尔

这里维尔,从b市流转s市又到g市的漂流者。
杂乱,无意喧嚣。药物瘾君子,习惯于突然失踪。
执念的有叶修和王杰希,小清光和骨喰,宗像礼司和Snarry,克莱恩和银灰。众番唯一的本命是宇智波鼬。
冠位苏里在南粉丝。
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符合我对文学的一切美好想象。宫泽贤治的早逝是日本乃至世界的损失。

【克兹】新年纪行·二

这是前言 ☜     这是 ☜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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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陆,拜朗帝国。

阿兹克·艾格斯不能理解如今的情形,但这不妨碍祂遵循父神的旨意。那位自称“诡秘侍者”的“弗格先生”出自不可知的理由,对除了祂以外的所有天使以及半神隐藏了自身的存在,但伟大的冥皇默许了这一切。

“您究竟有什么目的,弗格先生?”

阿兹克·艾格斯轻声发问,空无一人的宫殿里祂兀自盘桓着,覆着美丽光滑鳞片的蛇尾不安地拍打着地面,羽翼的尾羽簌簌颤抖。这位先生虽不是天使之王,却仍然给予了祂极大的压力。

被发问者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贯彻着“诡秘侍者”的扮演,维系着自身存在的诡谲与隐秘,这会儿“撕开”灵界显出身形,也仍是裹挟在一团用以遮遮掩掩的兜帽长袍后。阿兹克当然记得占卜家序列有一个阶段是“无面人”,祂越发不能理解弗格先生的行为,对方为什么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做出伪装呢?直接使用非凡能力不是更方便吗?

“我只是一个见证者。”“弗格”嗓音低沉却语调温和,“我期望着,并前来见证冥皇阁下的未来,阿兹克先生。”顿了顿,他状似无意地补充:“兴许还有你的未来。”

阿兹克感受到一些微妙的不悦,但祂很快将其压在心底。无论是位格还是父神分外宽容的态度,祂都无法对弗格做些什么;另外,回忆起与所罗门帝国那位查拉图公爵的几次交流,阿兹克更是产生了一种“占卜家序列都很难缠”的感觉。

“伟大的死亡执政官,您是否愿意亲眼看看您的子民?看看他们的生活、祈祷、与安眠?”

弗格,或者是,克莱恩,显然猜不到阿兹克此刻与未来的罗塞尔大帝神同步的思路。他只是轻巧地提出了一个邀请,然而这主意对于执政官大人来说实在是陌生得要命。

“亲眼看看?”

羽蛇抬起自己的头颅,黑黝黝的眼睛如同一对磁石,仿佛连光线本身都会在落入那双眼后走向死亡。祂吐了吐信子,像是在思索。

“这是冥皇阁下的地上国度,您总不能只依靠臣子的汇报来治理国家。”克莱恩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是诱哄一位昏君回归国事,但他克制了自己脑子里随意发散的容易令人产生笑意的思维——他的人性维持得还不错,但是时不时容易开开小差——从历史投影里拖出来一套他不久前记忆的第四纪南大陆服饰,“把自己隐藏在民众之中行走,才能确认他们的信仰。”

阿兹克困扰地摆了摆翅膀,终于恢复成那位皮肤黝黑神情淡漠的男子模样,十分自然地从王座旁捞起一件有金线绣文的长袍披在身上。祂端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几秒,接着开口:

“只要让人民死去再复活,就不需要确认信仰。他们的灵都归属于伟大的父神,躯体亦是如此。”

“但活着的祈祷与信仰是冥皇阁下的锚,阿兹克先生。”克莱恩叹气,“也是你的锚。”

阿兹克·艾格斯眨眨眼,祂知道关于“锚”的定义,正如祂用与父神同样的方式诞下后裔、分割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与疯狂。虽然祂尚未受到较大的困扰,但祂知道,父神一直在寻求永暗之河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对抗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死而不僵的精神烙印,防止祂的复苏与归来。

“……我要怎么做?”

 

这还是阿兹克·艾格斯第一次以完全陌生的姿态停留在这片由祂统治的土地上,祂摆弄着不太习惯的袖扣,缀着金饰的长发拢在斗篷兜帽下。祂注意到,弗格先生虽然使用无面人的能力为自己换上了一张年轻面庞,却依旧换了相匹配的衣物。

阿兹克偏头,现在自称“墨丘利”的弗格先生有半长的黑发和一双褐色的眼睛,祂头顶的狩猎帽和身上的短袍让祂颇像个吟游诗人,这会儿祂正饶有兴致地欣赏一群为了庆祝丰收而献上灵舞的普通人类,神情愉悦且兴致勃勃。

就在几分钟前,弗格先生一边打趣祂“明明心中已经接受了提议却还要在为自己寻找借口”,一边利用古代学者的能力为祂提供了一套相对不那么显眼的衣装。祂一度觉得弗格先生与传闻中的恶作剧之神相似——虽然祂并没直接见过那位阿蒙本尊——热衷于观察人类,甚至亲自走入其中。这到底算什么?

好像只是一阵愣神的功夫,等阿兹克回过神来,祂已经被拉扯着走到了一个简陋的露天集市边。抬目望去,不远处,手上脚上连带脸上都沾着泥巴的小孩子在粗制滥造的木头摊位后跑来跑去,缠着头巾的妇人手脚麻利地摆放着骨雕和面饼,牵着老羊的男人提着锡制的罐子,用羊奶换一把饱满的种子。至于弗格先生本人,则煞有介事地提着一袋金币,像是要进行采购。

——哦,不用“像是”,祂的确在采购。

“这是送给你的。”

阿兹克安静地跟在祂身后,却被冷不丁塞了个小东西在手中,祂低头,那是一只雕刻着不算太繁复花纹的铜哨。摊主是一位年轻的本地姑娘,正用都坦语向弗格忙不迭地道谢。

“墨丘利先生,这是?”祂有些不解。

“这是旅行礼物。”潇洒浪荡颇像吟游诗人的天使朝祂眨眨眼,“你或许可以把它当作信使。”

“信使……”阿兹克了然,弗格指的是灵界信使。虽然祂本人并不需要物件作为媒介召唤那些白骨,但弗格显然是在要求这个——完成仪式后赠予祂使用?

“您的眼光真好,尊敬的……嗯,墨丘利先生?”摊主姑娘显得十分机敏,她朝笑容温和的那位先生点点头,同时克制了自己对于另一位先生的好奇心,“在我们的村庄里,大家除了种田、饲养家畜,大多都会做一些手工制品。我们相信,铜哨能够向回归伟大死神与冥界的亲人传递思念之情,您说它是信使,可真是说对啦。”

阿兹克下意识用手指描摹着铜哨上的花纹,小小的铜哨粗犷里带着些许精巧,那上面并没有刻写任何带有神秘学意味的安眠符文,却传达着温柔平静的静谧感。祂切实地感觉到一些赞美、祈祷,阿兹克切实感受到了“锚”的存在。

克莱恩正一张又一张查看着同样是手工制作的面具,他的余光与灵性足以让他注意到阿兹克在这瞬间沉淀下来的人性。一个不过几岁大的孩子这时从他腿边经过,磕磕绊绊地跑进摊位后,趴在了摊主姑娘的腿上。

“是你的儿子吗?”克莱恩眉眼弯弯,朝她开口。

摊主姑娘年轻的面庞上这时才流露出些许属于成熟妇人的母性神情,她一边熟练地抱起孩子,一边点点头:“这是我第二个孩子,头一个已经回到仁慈的死神大人的怀抱了。”

克莱恩的神情复杂了些许,他觑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阿兹克,才斟酌着开口:“抱歉……但是你看上去并没有太过痛苦。”

“不。痛苦?怎么会呢?”她抬手,把怀里顽皮的孩子抓到手中的骨雕摆回原处,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那是个天生就生了病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女儿更小、总是发烧,她要是会叫妈妈,一定会让我更难过。”说着,她做了一个点额心的动作,这是向死神祈祷的方式:“赞美仁慈的死神大人,接纳了她幼小的灵魂,赐予她永恒的安眠,使她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

“总有一日,我,还有她的兄弟姊妹,我们都会归向死神大人的国度,我们会在那时再度相会。这是多么值得期待的未来啊。”

那怀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母亲的话,变得安分起来,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望着远方不知什么方向。他的母亲摇晃着他,用鼻音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

“宽广的冥河唷,荡小小的船;沉默的艄公唷,扬黑色的帆。

年迈的奶奶没有了梦里的皱纹,妈妈与姐姐牵着手走上岸……”

阿兹克·艾格斯注视着弗格先生摘下头顶的帽子,郑重地行了一礼。祂仍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但迈开步子离开前,祂记住了这对母子的灵。

 

天色渐晚,村落各处点起了火光。阿兹克与克莱恩站在山丘上,目视一位又一位平民向祭坛献上今年新收的果实与麦穗,并唱起口口相传的赞颂死神与安宁的歌谣。青壮年们跳着玄妙的灵舞,老幼妇孺的眼睛里则都点着一抹火光的亮。

阿兹克感受到自己的灵性拔地而起高高在上,祂俯瞰着这理所应当的赞美、祭祀,却又的的确确在火焰的噼啪声里听见了人的喜悦或悲伤。祂赞美父神、并代行着父神的伟业,但祂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生动的、完整的、复杂而真实的生灵们的存在痕迹——祂觉得祂需要思考,这份“不忍”、这份“动容”,到底是什么。

“她的愿望是能够在梦中见到自己的女儿一次。”

蓦地,弗格先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而你找到了那孩子的灵。”

“……是的。”阿兹克不能否认。祂甚至特意循着灵之间的相似之处找到了那个孩子,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

“想做就做吧。”克莱恩的语调里充满了鼓励,甚至带着点不为人知的怀念。

阿兹克的目光始终落在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火光上,良久,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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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利,赫尔墨斯的罗马对应

*歌是自己写的

*铜哨这带着命中注定因果轮回的意味是私设。正因为是“弗格”给的,阿兹克才会千年轮回后只送给克莱恩一个人。

*克莱恩的金币是许愿来的,不是历史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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