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ver_维尔

【克左生贺24h/克兹】新年纪行·一

这是前言 ☜     这是序 ☜

————————————————

“第四纪时，神明行于地上，而非星界……”

“黑夜、战神、死神彼此敌对；永恒烈阳、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相互仇视；大地母神态度不明，但倾向于战神；工匠尚未成神……”

“所罗门与真实造物主联盟，登临了黑皇帝的宝座，而死神也在南大陆建立了拜朗帝国……”

 

南大陆，星星高原。

在无人能够企及的比灵界更高处的灰雾之上，时任诡秘之主克莱恩·莫雷蒂神色复杂。

距离他抵达第四纪所在的历史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换种说法，他在无意识中停留了相当久才“醒来”。这是克莱恩于源堡之上查看外界时意识到的第一件事。

这种感觉相当微妙，就类似于他过去尝试“作死”、用命运途径的秘偶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失忆了一阵子一样，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是使用了“时空之王”的权柄，锚定自己的落点后连源堡带人一起搬了个家，他确信自己选择的时间没有偏差——第四纪伊始，拜朗帝国甚至还未建立起来的时候——结果却落到了百余年以后。

飞速占卜和查看了自己的命运和过去后，克莱恩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目前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比第五纪更为“活跃”和“清醒”的福生玄黄天尊的意识，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他自己。

打个比方来形容这种情况的话，就像是珠与蚌——已然成形的珍珠被取出后，本应回到原来状态的蚌中又出现了砂子，而向来只会承受这一切的蚌虽然很困惑，却也只能再重复一次润砾成珠。现在看来，不止是时间和历史，连原初的污染、天尊的意识也是呆板的蚌，克莱恩自己始终是被既排斥又接受的那粒砂，当然，也会是未来的珍珠。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想到自己刚“落地”就在源堡上变成神话生物形态卷着一层又一层灰雾团成球睡了一觉，克莱恩感受到一些啼笑皆非：

“阿兹克先生作为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很可能早在萨林格尔统一南大陆的初期就被祂出于方便统治的目的创造出来。该庆幸我已经在第五纪解决了天尊的问题，不然这次别说是赶不上时机，说不定源堡都要换个主人了……”

当然，他只是随便想了想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作为“时空之王”增加了自己使用权柄的经验，也不是什么坏事，当务之急是回到现世去看看萨林格尔把祂的拜朗帝国发展得如何了。

 

北大陆，所罗门帝国。

几乎所有的贵族都知道，在整个国都中，只有极少数与皇帝陛下所推崇的不对称美感不相符的建筑，那是那二位大人所信仰的造物主的教堂。

“大蛇！”

来人颇为粗鲁地推开了有着天使雕像和繁复雕花的教堂大门，一头如血般浓郁又如火焰般热烈的红发肆意飘扬。祂眉心的旌旗和祂身上的铠甲已经说明了祂的身份——红天使，梅迪奇。

当然，也只有祂会这样闯进教堂、并这样称呼那位地位同样崇高的大人。

“……梅迪奇。”

祭坛边，一道人影闻声缓慢起身。祂被简单而朴素的亚麻长袍衬得格外高挑，如缎子般柔顺的银发垂至背心，五官柔和，面容秀美。即使是被梅迪奇这样招呼也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神情，祂银色的眼神温柔里始终带着些许淡漠，仿佛在以旁观者的姿态注视着命运，注视着世界上每一个人。

命运天使，乌洛琉斯。

教堂里并非只有祂一人，还有少数同样信仰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其中不乏半神半人的存在。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转向梅迪奇，向这位战争天使、主的刀兵恭敬问候。

梅迪奇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祂只是大步流星走向乌洛琉斯，并笑得十分恣意：“黑夜的动向有异，主让我向命运寻求答案。”

乌洛琉斯点点头，在眼中流淌起命运之河前，祂开口提示了一句：“黑夜拥有厄运的权柄。”

“啊啊，安心。”梅迪奇大刀阔斧地坐到了最前面一排的座椅上，右脚翘起来搭到左膝上，“祂们三个的事，我还没打算插手。主的命令只是让我们协助所罗门而已。”

乌洛琉斯不再作声，目光变得深沉而宁静，形似衔尾蛇的银白色符号浮现在祂眼中，祂所窥视的是其他途径难以触及的银白河流与其上的朦胧雾气，那里摇曳的是属于命运的启示。

在祂的视野里，雾气比平日浓郁了一瞬，接着如波涛一般奔涌至祂眼前。不可抵御的某种画面避无可避地闯进祂的眼中、脑中、以至于灵性中——

那是比灵界更高的某处，某种形如巨茧、不可名状的存在留下了痕迹；祂充斥着混乱、失序、错误、荒诞、诡秘，但并非出自恶意，否则乌洛琉斯自知祂必定会迎来疯狂。

但这竟只是转瞬即逝的惊鸿一瞥！

命运的河流一如既往流动着，仿佛从未被搅动，从未翻涌浪花，仿佛“命运之蛇观测命运”这一命运被覆写了！

乌洛琉斯挣脱了命运的幻象，但祂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祂抬手，却未能从眼角碰触到任何血液残留；祂也没得到太多时间，连那个画面本身也开始从祂的眼中、脑中、灵性中消退。

这是怎么回事？

“大蛇？”梅迪奇察觉到祂的不对，一瞬间恢复了正襟危坐探身过来，“发生了什么？”

“命运被拨动了……”乌洛琉斯想要占卜或是回忆，却只能得到无边的雾气，“我看不见了。”

梅迪奇皱起了眉头。虽然乌洛琉斯是个还没能夺得唯一性的序列1天使之王，却也没有几个存在能够阻止祂对于命运的探查，小乌鸦没有做这种事的必要，那么……？

“是那家伙吗？”战争天使站起身，战意迸发，“让我去薅着祂的尾巴尖把祂拖出来。”

“不，梅迪奇。”乌洛琉斯迟疑了一下，还是阻止了祂，“我去向主祈祷。”

梅迪奇似乎是想要咂咂嘴反驳，但是又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那我去看看阿蒙那家伙在干什么。”

两位天使之王分别消失，而教堂里残余的教徒没有动作，只是将头埋得更低、敬拜得更加虔诚。

 

南大陆。

阿兹克·艾格斯，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端坐在宫殿的宽大王座上。祂身着金线织就花纹、宝石拼凑式样的黑色长袍，目光淡漠，聆听祂的后裔、子民向祂献上的祷词与情报。

黑夜家的魔狼们撤离了北方，而战神手下残余的巨人们凭借黄昏的加护向代表终结的亡灵们发起挣扎……父神已经与黑皇帝达成了共识，那位造物主亦是如此……

没有任何一位不死者或是摆渡人对死亡执政官大人端坐最高处产生异议。伟大的冥皇大人是拜朗帝国的信仰，而死亡执政官是拜朗帝国的国王，因为执政官殿下是死神的后裔，也是祂在凡世的代行者。

最后一位摆渡人走出宫殿，合拢了宫门，骨骼与金子装饰的大门封闭，收拢仿佛亘古幽深的死亡气息。即使是死神的后裔，也只有执政官一人能够停留在靠近神明的范围内。

——本应如此。

“是谁？”

阿兹克·艾格斯黑黝黝的眼瞳像是能够直接映照出死亡，作为与灵界关系密切的冥界的主宰，祂发觉了灵界的异常：那里竟然失去了灵界生物的踪迹。

像是有人从灵界开了一道门——阿兹克能够认出来这个，这是学徒途径的能力——接着有一道灰暗的身影显现出来。祂注意到，这位不请而至的天使将自己笼罩在过分宽大的长袍里不显露分毫，并对祂的凝视熟视无睹。

“你是伯特利·亚伯拉罕公爵？”

来人无动于衷，显然是否定了祂的疑问，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天生的神话生物阿兹克·艾格斯毫不犹豫地展示了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更加戒备起来。

来人的视线像是穿透了自己眼前的布料，打量着羽蛇舒展的羽翼和额前的黄金饰品，以一种似乎从遥远地方传达而来的声线开了口，语调低沉：

“我已是诡秘侍者，我的敌人是查拉图和安提哥努斯，所以我希望与冥皇阁下结为盟友，尊敬的死亡执政官阁下。”

“——你可以称呼我为，嗯，弗格（Fog）先生。”

 

“新的诡秘侍者……祂的秘偶小镇大概是建在南大陆，甚至得到死神的帮助获得了冥界的一席之地。”

“安提哥努斯阁下，您确实没有关于那份序列2和序列1非凡特性的线索吗？”

“查拉图公爵阁下，我以为比起索罗亚斯德公爵和伯特利先生，阿蒙倒是更喜欢这种恶作剧。”

“死神阁下说不定是想要以此牵制您的姊妹，黑夜。”

“我已经选择了皇帝陛下。”

所罗门帝国的贵族聚会上，那位查拉图公爵正与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窃窃私语，而乌洛琉斯从角落里投来了不含任何意味的一瞥。

——————————————————

ps：土下座滑跪一下，本来想正月写完全篇然后拿完结章参活动，但是因为疫情前后被隔离了二十一天，只好顺延往后了

抄送组织@克左文化传媒联合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