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ver_维尔

【叶王】霾 3

-写在前面：
-高三狗强行找时间，拖到了月考结束（其实下午还有一科英语orz）！剧情终于要展开了。
-话说这么久没写，前文还真的有人记得吗orz手机党不能放链接……等我高考完做个目录好啦～
-专业拖稿挖坑不填三十年orz感觉自己文风越来越ooc越来越残orz
-本章无掉落副cp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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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升温

“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b市将有3-5℃升温，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中央天气系统继续发布雾霾橙色预警，请市民减少出行，保护身体健康……”

日复一日的霾与高温碰撞出压抑的灰色，每一次呼吸都是混沌与污浊——近乎本能地想要逃离这座城，却又有很多人为了更好的生存蜂拥而入。

这座古老的皇城曾布满蝉鸣，如今留下的除了零零散散的四合院和银杏，大概只有偶尔响起的自行车铃能让经历过旧城变革的老人们忆起关于过去那些日子的剪影——蒲扇与鸟笼，邻里街坊的家常话，胡同里随风飘散的饭菜香……一切仿佛遥远得如同梦境。

梦中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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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进来。”

王杰希坐在桌后，注视着高英杰走向自己——这个有些沉默敏感的孩子是父母离异的争执中的牺牲品，自己一个人流落在最混乱的胡同里，蜷缩着小心翼翼地生活，周围到处都是瘾／君子和肮脏的气息——王杰希在机缘巧合之下把他带回了微草。他看到了这孩子的天赋——对人心的准确把握和对生存的努力与执着。

他自知自己这样的生活不会长久，王杰希正在做和当年林杰相同的事。

“杰希哥，昨天……”高英杰有些吞吞吐吐，手指不安地摆弄着衣角，“昨天那个人，真的是叶秋……？还有……他说的……”

王杰希望着他，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一副思索的模样。末了，招招手让他走上前来，注视他的眼睛。

“是的。都是真的。”

他不想隐瞒，这个孩子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微草所有人，甚至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木恩”是“王不留行”的接班人。

“我的确毕业于中央军校，也曾是联盟的中校王杰希。但是，联盟的王杰希早就在任务中死去了。”

一字一顿，毫不犹豫，高英杰看不见这个他最钦佩的人眼中有任何的犹豫或是动摇。是啊，他一直是这样，坚定了就不改变，扛着微草，领着他们，不断前行。

那么，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像他一样强大呢？自己，真的可以接过他的担子吗？

“英杰，是微草给了我生命，是林杰和方士谦帮我一点点摆脱毒／品熬过了戒断反应，从我成为‘王不留行’的那天起，我从没想过离开。”

王杰希知道这个孩子总是不够自信，总是怀疑自我，更因为不久前的事痛苦不已——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微草不利的交易。

王杰希可以理解这一切，就如同他当年眼睁睁看着方士谦笑骂着引开身后追踪的皇风支队全员，而他自己从另一个方向突破实力早已不如当年的皇风队长扫地焚香安全归来。

从此他再也没有听过那个总是和他顶着干的爽朗的声音。

“英杰，你要记住，微草的未来不在我的手中，而在你的手中。小别，柏清，烨柏，肖云，柳非，无论是谁，他们只能成为你的助手，却不能站在你身边——许斌或许可以无比接近，但我和风景杀达成一致的原因仅仅是为了‘靈’的联动和两市之间更好的交易运输。能坐在这里的，最终只有你。”

王杰希站起身，双手搭上高英杰的肩膀，声音沉稳，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信任感。

“杰希哥……”这个人总是这样，信任着他，倾尽全力关注着他，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更好，也是为了让微草更好。“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王杰希笑了，却带着几分苦涩，目光中的凝结的哀伤让高英杰几乎下意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的心。你的过去给了你不一样的心，你会比没有经历过这个社会最深处复杂黑暗的他们更加强大。”

“英杰，想想那些被劣质毒／品和巨额债金束缚的可恨又可怜的人们，黑色的社会有黑色的规则，我们能做的不多，我自己曾真实地感受过那些痛苦，多一个逐渐戒断的瘾／君子就可能多一个美好的家庭，这也是联盟允许微草存在的原因。既然我们已经站在黑暗里，那么至少不要让黑暗漫延得更远。”

“英杰，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啊。”

王杰希越过高英杰离开了房间，剩他在原地若有所思。

高英杰大概永远不知道的是，当时作为交换前往谈判的“王不留行”遇到了他记忆中最痛苦的敌人，而他能回到微草，已然是一个奇迹。

“……好久不见～Key先生？或者说，亲爱的王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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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你们这儿还缺人手不？”

叶修叼着烟，吊儿郎当地敲着兴欣网吧的柜台，身边跟着局促的乔一帆。

陈果皱着眉头挥散旁边的烟雾，一脸的不高兴，“你前两天跑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赶快给我去后面看场子去，这孩子你带来的？不会是拐卖人口吧你！”

“哪能啊！我是那样人吗？小乔同学跟上，哥带你去后面啊。”叶修挥挥手就揽着乔一帆肩膀朝网吧后门走去，结果在门口被陈果拦住了。

“孩子这么小你就把人家往酒吧带，有没有点素质啊。亏你还号称退伍军人这点关爱后辈的心思都没有？”陈果转向乔一帆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陈果，他们一般直接喊我陈姐，你就别去后面了，在前面网吧帮我看着吧，做做收银工作就可以了。”

“嗯……那个，谢谢陈姐。”乔一帆犹豫着开口，“我挺想和叶修哥一起的，而且以前我也做过这些，没问题的。”

“以前做过？……不是我说，一帆啊，你以前是哪片的？跟着谁？听口音感觉不像我们h市本地人啊。”陈果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这样拒绝，本着有些八卦的心思问了一句。

“我原来是微草的，在b市，跟着‘王不留行’。微草主业是‘粉’陈姐你应该也知道，我跟过几次车，也就这样了……”乔一帆压低了声音，陈果一脸震惊，在她的碎碎念中他的思绪却回到了几天前。

……

“大眼儿，别来无恙啊。”

屋内微草众人一脸戒备，这个自称“君莫笑”的人太强，他们根本拦不住，而且这个人轻车熟路地闯到了最深处的房间，当着他们的面大大咧咧推门而入——虽然迎面对上那把银色手枪灭绝星尘的枪口。

“你不是回去了？怎么又来我这里打扰？”王杰希皱了皱眉，枪口逐渐低下了。这几年来他养成了习惯，不愿意浪费任何一颗特殊的子弹，毕竟无论弹头上什么效果的毒和药都来自那个人。

“我是回去了几个月，给自己找好了去处，这次是来找你要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王杰希面前。

“找我要人？”王杰希愣了一下，“你这次想单干？”

“嗯。”他倒也不含糊，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银色的Zippo飞快地划过，小小的火光一闪一闪地再次引来微草众人的异样目光。

“说吧，要多少？”

“哟，真痛快啊。”猛吸了一口烟，烟灰结成银灰色的一簇，奇迹般地没有落下。叶修抬眼，对上王杰希的目光，“我只要一个。”

“你疯了？！”王杰希皱眉，目光上下扫过打量着面前的人，似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假扮——虽然不太可能就是了，别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从斗神叶秋手下逃过。

“啧，你别这个反应啊。怪担心我的？”叶修调笑着开口，在周围人的冷光之下又收起嬉皮笑脸换上一副正经的面孔，“你应该是全联盟最了解我能力的人啊，王大眼儿，真的不至于，我有准备。”

“你当我不知道对手是谁？只隔那么一片街就是嘉世军区，你现在还是全联盟内部通缉的要犯。只要有一个嘉世的人路过那一片认出你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罕见地，微草众人听见王杰希这样不留情面劈头盖脸近似训斥的口气，不过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番话中庞大的信息量，虽然很不可思议——嘉世？难道这个人是……？

“我现在只是个酒吧看场子的，退伍军人，身份证写得清清楚楚，叶修。对我来说叶秋已经是过去时了。”他微微抬头，烟雾随着他的话语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孙翔接替我成为一叶之秋，这样说起来，正好我可以做个真正的‘散人’——‘君莫笑’，你可别笑我啊。”

“苏沐橙怎么办？”王杰希继续着咄咄逼人的态势，带着少有的焦虑，“你和她迟早要碰上，按她的能力，你觉得嘉世清剿h市黑／道势力能不用她吗？要是重狙吞日对上你们时射在空处，刘皓那一脸狼顾之相的小人能放过这个机会？我有什么可为你笑的？你又有什么可笑的？”

“……”少见的，轮到叶修沉默了。王杰希说的一点不错，他很担心沐橙，但他的特殊身份与曾经的一切让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用自己的实力在本就不甚明晰的黑白之间抹出一片混沌的灰色，不偏不倚，亦正亦邪。

“英杰，你留下。小别，你们先回去。”王杰希叹口气，敲敲桌子。几人默默点头——王杰希对微草的影响力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尽管当年他以那种方式加入，并坐上这个位置。

“……说吧，我能帮你什么。”像是自己先投降了一般，王杰希的语气软了下来，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被逼到这等地步，是多么可笑又可悲啊。他们本来可以拥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阳光下的信仰，却一个接着一个落入黑暗中。这些，早在几年前死去时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自己心中还会如此不甘呢？

“只要‘靈’行动就可以了，说起来，你们也差不多要聚首一次了吧。”叶修长出了一口气，烟雾悠悠地飘起散在空气中，他好看的手指夹住烟头，在王杰希推过来的烟灰缸里狠狠拧了几下，把烟蒂扔在一边。“你再给我一个人，剩余的我已经找好了，都不用管。”

“你要谁？”王杰希神色里有些严肃。以王杰希对微草的掌控力虽然可以命令他们跟从，但他还是希望叶修能给出能够说服这些人的条件或者说理由。

“放心，不会毁了你的微草。”叶修抬头看向那个“王不留行的接任者”，目光飘向门口，“我只要那个代号灰月的乔一帆。”

“……他？”王杰希皱了皱眉。这个孩子他一直关注不多，个人能力也只能说的上是一般，他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地方值得叶修点名在意。“为什么是他？”

“好像我要小高你就放手似的。”叶修像是随意地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他不适合成为一个‘刺客’，他的能力应该得到更好的发挥。微草的情报我都看过，他跟过车吧。”

“一帆是跟过几次。表现一般，只能说找不出差错，亮点就差了不止一点了。”王杰希也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落下这个孩子的优异表现？可惜，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我会让他发光的。你知道的，我总有这种能力。”叶修轻笑，带着强大的自信，仿佛猎物已经乖乖落入网中——虽然这张网才刚刚铺开。

“……好吧。”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王杰希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转向有些惊讶的高英杰——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私下里关系不错，“英杰，把一帆叫来吧。告诉他我有任务给他。”

网吗？……大概，他也是网中人吧。

“……你，一切小心。”

“呵……放心。”
……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老大！前几天去哪了？”一个半边额发挡住脸的小流氓——还是个挺帅的小流氓——雀跃着来到叶修面前，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手里还拎着一个易拉罐拧成的铁疙瘩。

“诶呦，包子，最近怎么样啊？没有来酒吧闹事的吧？”叶修拍拍来人的肩膀，语气有些夸张——在乔一帆听来——用反问句巧妙地堵回了对方的问题。

“没有！风平浪静！老大，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被称为包子的小流氓笑笑，露出小虎牙。这时像是才发现叶修身旁的乔一帆一样，惊讶地上来打招呼，“诶兄弟你是谁啊？”

“我叫乔一帆，跟着叶哥过来的。”道上人打招呼倒是简单，报个名字和老大就行。乔一帆显然很老练，毕竟原来在微草没少出去。

“也是跟着老大混？我告诉你跟着老大有前途啊哈哈！”包子自来熟地揽过乔一帆的肩膀，“我叫包荣兴，大家都叫我包子。对了你什么星座的？”

“啊？”显然一帆并不能跟上包子的脑回路，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天秤座。”

“诶？天秤座啊。我是水瓶座好巧啊天秤和水瓶我给你讲啊……”包子碎碎念着拐走了乔一帆，后者连忙把目光投向叶修。而叶修微笑着冲他挥挥手意思是放轻松，然后在店铺深处消失了——这间酒吧名为“燎原”，大概是和前面兴欣网吧凑出“星星（兴欣）之火可以燎原”之意——乔一帆猜测着。

听任包子和他从天南扯到海北——这个包子还真有点意思——有些走神地，他想起那个人最后对他说的话。

“乔一帆，我将交给你最后一项任务，这需要你用全部的力量去完成。”那个他敬佩的人站在他面前，目光专注，他的身边站着面露沮丧之色的高英杰，而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叼着烟的人，但这个人看上去就有些强得可怕的意味——大概是直觉吧。

“从今天开始你将跟随他——叶修，也就是曾经的叶秋，你要给他忠诚与力量，帮助他如同你帮助我，然后忘记我。”

“他会让你绽放光芒，而王不留行从来就与你毫无交际。”

“从此没有灰月，只有乔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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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某军区政委的尸体被发现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法医初步诊断是心脏骤停——然而军部的人都知道，这个定期体检的人有多么健康；唯一的不寻常就是他手表下皮肤上一块红色的烧伤疤痕——这大概是敌人故意留下的证据。

全军区上层都在震荡不安，这些坐惯了办公室早已远离战争和硝烟的人们总是想当然地认为当代的战争偏向信息化——虽然居住区的警卫总是那么森严，但和平时期与战备时期完全无法相比——对方可是把战争推回了传统。

没有人知道这种诡异的谋杀下一刻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

“……如果这个位置空出来，最有机会上位的是谁？……好的，我知道了……”

王杰希面色凝重——偏偏是这个时候……毫无疑问，是他们。

凭借“王不留行”的身份，他第一时间得到了军部消息，也得到了隐晦的任务——‘靈’大概真的要运作起来了，毕竟这次的敌人来自未知，黑与白无一能够懈怠。

得到来自叶修的对于军部人员的确认，王杰希可以肯定，这次是Doctor的大动作——内鬼终于要准备上位了吗？从内部暗杀开始？还是离间计呢？无论哪种，敌在暗，我在明，都是不利的，更何况内部还有不知数量的间谍。这场仗，大概会很难打吧……

那么……

“英杰，计划提前开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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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函？”

全国各地，几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王不留行……不愧是魔术师。”

“要变天了。”

“的确，‘靈’需要发挥作用了。”

“故人相聚？想来会很有趣吧。”

b市上空依然笼罩的，是浓重难散的霾。

霾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这不止是他们的疑惑，答案是什么，大概王不留行也有所不知吧。